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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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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最後墨鑰果然還是沒能吃上那桌菜,狠狠親夠了美人後心神蕩漾地跟著美人回了家。

次日起床看見桌上沒了蘿蔔後墨鑰覺得整個人都舒暢起來,在程府瞎逛希望能夠再想起什麽,盡管什麽用也沒有。

一日,宮裏送來了一封加急密令。

從前墨鑰將一國的財政交由程凝織管理,再加上程家的嫡女自幼就要學習些治國之道以便幫皇帝更好地治理國家,墨鑰失憶後都是由程凝織代批奏折,這密令便直接從宮裏送到了程凝織手上。

程凝織看著手裏的密令,眉心緊緊蹙起。

正在埋頭研究什麽的墨鑰察覺到程凝織突如其來的安靜,停下,擡頭問道:“怎麽了,上面寫了什麽?”

程凝織將寫了密令的紙遞給他,“丹州出事了。”

墨鑰接過,片刻後氣得不行。

密令上說,丹州大旱,山匪趁機作亂,百姓民不聊生,四處逃竄,流民亂竄帶動多城民心惶惶。

仲夏時節各地皆酷熱難耐,南方偶有雨水百姓日子還算好過些,北方相較而言便苦了點。

丹州地界本就位於北方偏遠地區,旱災這種事情必然不是第一次發生,管轄各州的親王自會帶著手下的人提早做好糧食調配,無需上報。

而這一次,丹州的城主不僅單獨將旱災一事上報,還在密令中大放厥詞。

準確來說大放厥詞的應該是丹州的燁王,城主只是個傳話的。

丹州城主來報:丹州大旱,山匪流寇趁機作亂,燁王言,需陛下親臨丹州方下令可賑災布糧。

“這個燁王是什麽人?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要求我?”墨鑰又氣又惑,他不是皇帝嗎?燁王怎麽敢的啊?

這個燁王到底是誰?

程凝織答道:“你的七弟,母後的兒子。”

“哪個母後?”

“慈寧宮。”

墨鑰明白了,燁王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我以前做了什麽事對不起他嗎?”

燁王是他的弟弟,他又是皇上,除非以前他有愧於燁王,否則燁王沒理由敢對他那麽不尊敬。

“不知,我只知道從你繼任太子後和燁王的關系不算親近,他來東宮尋你,你總找借口推辭不見,登基後又把偏遠的丹州給了他。”

她從前和墨鑰的關系忽近忽遠,相敬如賓,對於他的事情,她其實一無所知。

墨鑰疑惑。

“既是母後的兒子,當年背後也有程家支持,也是嫡子,地位比我還高,怎麽說當時登基的我也不該讓他去丹州那麽遠的地方。”

程凝織搖頭,表示不知。

墨鑰想了很久,猜測大概是失憶前的他好不容易當上皇帝擔心被篡位所以幹脆把這些兄弟全部趕得遠遠的。

這樣一來七弟對他不尊重也可以理解。

別人就算了,但這可是燁王,是母後的兒子,和程家也是有血緣關系的,算是凝織的表哥。

既然是凝織的表哥,就得對他好點兒,彌補一下失憶前他幹的蠢事。思及此,他道:“那我們就去一趟吧,順便給他備點禮,對了,七弟可有孩子夫人了嗎?

北方偏遠,既然要對七弟好,給他家人帶點東西是必不可少的。

聞言,程凝織頓了頓,“燁王不能生育,無妻無子。”

“啊?”墨鑰以為自己聽岔了。

程凝織嗯了一聲,示意他沒有聽錯。

燁王當年本也有爭奪太子的機會,只是時運不濟了些。

廉親王得勢時,他臥病在床多年不見人。

廉親王失勢後竟又被診斷出一生不能生育的絕癥,如此便算是徹底失去登上皇位的資格了。

否則墨鑰要當太子,恐怕還得扳倒燁王才行。

扳倒燁王,可比扳倒廉親王難。

“這一趟你也可以不去,你一道聖旨過去,他不敢不從,燁王的脾性我不了解,但身為一州之王,不會真的拿丹州百姓做威脅。”程凝織道。

燁王此舉雖說是大不敬,但終究違不了聖旨,也不敢真拿一州百姓的性命賭墨鑰去還是不去。

墨鑰卻是搖搖頭,“必須去,我總覺得以前的我和七弟之間另有隱情,這一趟去了說不定還能想起來什麽,況且他也算是你的表哥,就當我這趟是去探親。”

“只是要有段時間見不到你,有點舍不得。”墨鑰戀戀不舍地揉捏著她柔軟的虎口。

國不可無君,他此去丹州,凝織需要留在這裏幫他看好皇城諸事諸人,況且,他也不舍得讓凝織和他一路顛簸到丹州,路途遙遠,凝織身子嬌貴,必定會不習慣。

回想起從一水間回來的這些日子,每日親親抱抱好不暢快,好不容易和凝織有了進展,真是可惜。

“一來一回加上處理丹州事務的時間,最遲三個月可回,如今是仲夏,待秋風落葉時你回來,我送你一個東西。”相比墨鑰的不舍,程凝織要淡定許多。

墨鑰莫名有點郁悶,低低地應了一聲,默默把攥在手裏準備給她的東西收了回去。

次日,天未亮,馬背上,墨鑰準備啟程前往丹州,他不想大張旗鼓,燁王既然傳的是密令,此行為了低調他只帶了幾名禁衛軍親自騎馬而去,對外便說他這段時間陪著皇後在程府避暑探親,反正他寵愛皇後這件事人盡皆知,百官也不會有什麽異議。

皇上皇後恩愛一體,是國之大幸。

程凝織站在程府門口,“不早了,快啟程吧。”

從昨晚憋到今天早晨的郁悶愈來愈烈,墨鑰略有點委屈地悶聲道:“凝織沒話和我說嗎?”

“一路平安,遇到事情記住你的身份,不用擔心那件事情。”她是指失憶的事,墨鑰現在失憶了,什麽也不記得,一個人去丹州和燁王對上,也不知會遇到什麽事。

但是無論發生什麽,以皇帝的身份總可以掩飾壓過去。

墨鑰自然聽懂了她的囑咐,類似的話昨晚她已經說了很多遍,他氣得一躍從馬背上跳下來,顧不得身後右禁衛軍和身前的小蝶看著,攬住她的腰肢,一口咬上她的粉唇。

禁衛軍和小蝶忙側過身子,避開這個場面。

墨鑰手臂用力錮住她,不讓她掙脫。

明明想咬出個窟窿,卻到底不忍心,最後一刻時轉為輾轉廝磨,將她唇上的口脂都吃了個幹凈,重重地在唇角留下一排牙印。

“知道你性子沈穩從不外露情緒,要不是剛才瞥見你眼裏那點不舍得,我只怕要被你騙了過去。”他大拇指一下一下摩挲著她的耳垂,眼神眷戀。

“凝織,等我回來也有東西送你。”他俯身在她耳畔低聲道:“到時候我們更循序漸進一點兒,好不好?”

這一別三個月,怎麽說也該再進一步才對,他想提前給自己討個甜頭。

程凝織臉一紅,心底因為墨鑰而生出的不舍和難過瞬間被羞臊代替,忙推開他,保持冷淡的聲音道:“快走。”

墨鑰滿意地笑了,翻身上馬,“又不是見不到了,你難過我不高興,哪怕是因為想我。”

墨青色的身影隨著我這句話漸行漸遠,身後跟著幾抹黑色禁衛軍的身影。

這是墨鑰第一次和她分開那麽久,這個人,想看她舍不得,可真看見她舍不得的時候,又比誰都心疼她,盡喜歡說些不正經的話逗她開心。

-

墨鑰一路沒有停歇,似不知疲倦一般駕著馬一直往丹州方向走,挑的還都是小路,又陡又繞。

烈日灼灼,烤人煎熬。

饒是一直訓練有素的禁衛軍也吃不起這麽不知死活的奔波,終於在行到一處可以遮陽的密林時頭腦發暈掉下了馬背,墨鑰一驚,立即牽動韁繩掉頭下馬把人扶起來。

“禁衛軍一直都有專人操練,不應該這麽虛弱。”墨鑰皺眉不滿。

其他尚且還能站直的幾個禁衛軍看見墨鑰嚴肅的臉有點驚訝,平常在宮裏很少有機會能夠和這位剛登基一個月的小皇帝如此近距離的見面接觸,此次被選來和皇帝同行其實喜大於怕。

都說伴君如伴虎,但自從小皇帝繼位後,宮裏侍奉過小皇帝的人都說小皇帝為人親厚,對皇後極為寵愛,無所不允,對下人也寬容,方才見到小皇帝和皇後親密無間恩愛不舍的模樣,他們都松了一口氣。

這個“虎”,應當很溫柔。

可是看現在小皇帝的樣子,好像不是這樣的。

此刻,怕大於喜。

幾名禁衛軍立即單膝跪下,一名面容清秀的男子道:“是屬下等無用,連三日不停歇趕路這種事情都不能勝任,還請陛下恕罪。”

陰陽怪氣,看似尊敬實則字字句句都在指責。

墨鑰眼神一定,盯著剛才跟他說話的這名禁衛軍,嚴肅消失,轉而笑了,“你膽子挺大的,名字。”

“屬下肖岑,是皇後娘娘親自賜名。”

墨鑰臉色溫和下來,“起來吧,是有些難為你們,休息一刻鐘再出發。”

幾名禁衛軍大喜,原地盤腿坐下休息。

見狀,墨鑰也意識到自己或許是有些不近人情,道:“是朕心急了,想著早日到達丹州解決完事情回來,以免皇後憂心,卻忘了你們。”

一提到程凝織,墨鑰眼神漸漸和順起來。

興許是他臉色突然的溫和,加之一路的接觸,幾個禁衛軍膽子大了些,尤其是肖岑,“看來劉公公說的話是有用的。”

“什麽話?”

“如果有一日不小心惹怒了您,提到皇後便可躲過一劫。”肖岑也不過是個毛頭小子,看見墨鑰態度正常,不自覺忘記他的身份,只將他當作同齡友人閑聊。

其他幾位禁衛軍看呆了,這自在調笑的語氣,膽子也太大了吧。

墨鑰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這倒是實話。”

其餘幾人驚訝於這位年輕的小皇帝變臉的迅速,怎麽前一刻恨不得給他們一人二十軍棍責備他們訓練不足,現在卻.......羞澀的跟個黃花大閨女一樣。

這個小皇帝才是他們聽說的那個皇帝。

墨鑰意識到自己露餡,立刻恢覆嚴肅,出發之前他就一直告訴自己,一定要冷峻嚴肅,可不能和在凝織面前一樣嘻嘻哈哈毫無天子威風,沒想到剛演了三天就破功了。

誰讓這幫人提凝織,三天沒見到凝織,想死她了,想抱想親還想更進一步。

他恢覆嚴肅的神情太明顯,肖岑顯然已經不怕他了,“皇上,您別變臉了,末將都看見了,這三日可嚇死我們幾個了,還以為我們被宮裏那些人騙了,以為您其實很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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